探究语言的“暴力化”_巴中市教育科学研究所
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资源中心

探究语言的“暴力化”

      【摘  要】:本文从网络语言、新闻语言、广告语言、影视语言、文学语言、日常语言等对人们日常生活影响最大最常见的语言形式的暴力化的分析,得出了社会语言有暴力化倾向的结论,并试图揭示出现这种不良倾向背后的原因,如文革的遗留,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传播以及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等。

 【关键词】:语言、暴力化、倾向

 【正文】

 一 、概念解释

  在进行论述之前,我们需要对本文涉及的一个重要概念——“暴力”——做一个界定。《辞海》将“暴力”定义为:1.阶级斗争和政治活动中使用的强制力量;.2侵犯他人人身财产等权利的强暴行为。[①]而著名学者约翰·加尔顿将“暴力”定义为“任何使人无法在肉体或思想上实现他自身的潜力的限制”,他把暴力区分成“直接暴力” (杀戮、残害、肉体折磨)、“结构性暴力”(剥削、渗透、分裂、排斥)和“文化暴力”(指文化中那些能被用来为直接性或结构性的暴力辩护、使之合理化的方面)。

可以说,角度不同对暴力的定义是有很大区别的,本文所涉及的语言暴力参考以上关于暴力的定义,但由于“语言”的文化心理的特殊性,又有所扩展。它是指以语言的形式对别人的身体心理等造成的显性的或隐性的强迫或伤害,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种是对“直接暴力”的描写,也就是对战争杀戮、残害、肉体、血腥、折磨等的大量描写、美学化甚至是崇拜;第二种与“结构性暴力”有关,是指以语言为媒介对人的思想以及行动进行的强烈的渗透甚至是强迫;最后一种是指用语言对人进行的攻击以及造成精神伤害的行为。

从以上关于语言暴力的定义出发,我们经过对社会生活中语言现象的仔细观察和与以前社会语言的对比发现,认为现在社会的语言出现了一种暴力化的倾向,本文试图通过列举大量的事实现象来证明这种趋势并试图对其背后的原因做一些解释。

 二、  语言事实举例

 网络语言

网络深刻的影响了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作为一种新兴的传播媒体,网络社区的虚拟性使使用者在网络上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现实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而几乎处在一种放任的状态,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发表任何言论而几乎不必承担任何责任,网络的这种高度的自由和民主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并助长了网络语言暴力的发生。这种网络语言暴力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是“谩骂”,即用不由分说不论事实激烈的言辞攻击别人,从而让别人在心理、思想和名誉等方面受到伤害,甚至构成一种话语的暴政。这方面比较典型的是“虐猫”事件,“铜须”事件、“韩白之争”、前不久沸沸扬扬的“辱师”事件、对著名导演等一些恶搞以及“史上最强(最牛、最酷最恶毒……)”系列等等。“虐猫”事件中,广大网友对当事人展开了疯狂的话语攻击和道德的群殴,网民们发布通缉令,并且悬赏追杀,甚至展开了话语肉搏“我想杀了这个变态”、“人渣”、“畜牲,让你得大病不得好死,你这一生瘫痪在床让你下一代也不得安宁。让雷击死,车碰死,留一只脚趾头,你太可恶了......”这类话语攻击比比皆是,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评论家白烨在自己博客上的文章引起了韩寒的不满,成千上万的“ 韩寒迷”也加入进来,极尽污言秽语之能事,对白烨进行辱骂和骚扰。在百度中搜索了一下,包含“史上最强”的网页多达8610000,包含“史上最牛”的网页多达4140000个,包含“史上最酷”的网页多达575000个,而包含其它的“史上最………”系列的网页都以数十万记。这种好用极限词以及用词过度的“言语奢化”现象,造成对人们思想观念的一种强迫,无形中强迫人们去关注和接受。而所有这些事件最后都变成了一场网络上疯狂的口水仗,而且很多时候都是成千上万的人针对一个人的疯狂的谩骂围攻,拼命发泄着“网络暴民”的情绪,辱骂的语言血腥暴力,不堪入目。而很多事件最后甚至通过“宇宙通缉令”直接对显示中的人进行侮辱攻击。这种网络语言暴力都对当事人的身体心理和思想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其次是在网络论坛等地方公布别人的隐私,虽然它并没有谩骂那样激烈的表现形式,但依旧对当事人的隐私权以及精神造成伤害。这种公布隐私的网络语言暴力行为其实在上一种“谩骂”中普遍存在,并作为一种对这种剥夺当事人话语权的极端方式。但上面那种公布隐私只是比较突出的一部分,公布隐私的网络语言暴力还普遍存在其它方面,它的杀伤范围极广,既有体育娱乐界的明星,也有普通的老百姓,并且很多时候它的直接目的也不一定是为了谩骂攻击,甚至只是为了好玩或者显示公布者自己技术手段的高明等等,它的后果可能十分轻微,不了了之,但也有一些时候却让当事人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而在舆论的压力下最终选择死亡,造成了令人意想不到人间悲剧。而血的事实不但没有引起人们的警醒,网络上这种公布隐私的隐蔽的语言暴力行为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一种是网络游戏中充斥的语言暴力现象。走进任一家网吧,我们几乎都可看见沉浸在网络游戏之中的年轻人,枪炮的轰鸣声充斥着耳鼓,一枪将游戏中的对手击毙脑浆迸裂的画面。不但游戏中到处是疯狂砍杀的语言,很多玩家也真的入戏了,戴着耳机不时疯狂地大喊“杀啊”“杀了他”“砍死它”,初来时还真让人触目惊心,游戏内外俨然血腥暴力的战场。而关于游戏的论坛帖子更是“杀”声一片。

 新闻语言

新闻作为传统媒体,影响依旧十分广泛,但受网络媒体的冲击,其生存的压力也十分严重,很多新闻媒体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而生存下去,在新闻描写方面采取了十分极端化甚至血腥暴力、刺激、战争化的描写方式以期引起陌生化的效果标新立异,来激发读者的兴趣。这种现象在描写竞争激烈身体对抗强烈的体育新闻中表现得尤为突出。“在体育新闻报道中,语言暴力的使用方法包括指名道姓的谩骂、以长篇大论堵住他人的嘴、以语言霸权来垄断话题、以淫秽下流的意象来指称话语对象等等。”[②]其中我们最常见的还是将赛场当成战场来描写。随便翻开一份体育报纸,我们就会发现体育比赛中的教练成了“帅”“掌门人”,球员则成了“炮弹”“杀手、射手、兵”,整个球队则成了“战车”、“战舰”,一些新闻标题更是血腥味十足,如《德意志血洗英格兰》、《高丽战车辗过巴林》、《森林狼加时“咬死”国王》等等,比赛俨然成了你死我活的战场,而且这种暴力血腥语言的运用形成了一种攀比,用词的暴力化程度不断加深。而涂莉琼在《城市报语言暴力分析》中,列举了另外两种比较明显的暴力化类型,“类型一:惨案+嗜血+照片”“类型二:女+媚俗+偷窥”[③]前一种以赤裸裸的暴力血腥死亡等强烈的感官刺激来增加卖点,后一种则无是非的满足部分人的身体欲望,造成一种对暴虐的享受。这种对暴力血腥媚俗偷窥以及军事战争式语言的迷恋由于没有一种规范化的制约,不仅愈演愈烈,而且不断蔓延,在竞争日趋白热化的股市和楼市等报道分析中已经初露端倪,新的更多的战场不断被开辟出来。

 广告语言

市场经济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注意力”经济,广告作为提高企业产品知名度的重要手段,其作用被最大限度的开发了出来,而由于竞争的激烈,也出现了许多不规范的现象,广告语言的暴力化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方面,但是它的表现形式十分隐蔽。一方面,很多广告为了深入人心,不惜花费大量的成本对受众进行“全天候、立体式”的轰炸,这就不知不觉左右和影响了观众的思维,造成对观众无意识的购买导向。当“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等成了全中国人的口头禅并生出无数的变种时,当我们的日常语言开始出现大量的广告词时,我们不得不佩服广告的巨大作用,与此同时这也让我们看到了广告对我们思维以及行动强烈的巨大的渗透作用,而这种作用或许就是广告的题中应有之意。广告的这种狂轰滥炸在很多地方电视台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许多电视广告一做就是几十分钟,絮絮叨叨不厌其繁不厌其详,想必很多人都有过被广告逼得拿着遥控器拼命换台而依旧逃不出它的魔掌的悲惨经历,而很多广告由于天天在耳边嗡嗡作响让你几乎都能在不知不觉中将它背出来,广告就通过这种重复、强迫和灌输粗暴地干预了我们的生活,潜移默化地对我们的思维和行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渗透。广告语言的暴力还体现在另一个方面,例如《广州日报》1995 年报道某市电影公司在宣传美国电影《真实的谎言》时做的广告“聪明的人看《真实的谎言》;有知识的人看《真实的谎言》;傻瓜不看《真实的谎言》”这种广告就是一种典型的十分明显的强迫性的语言暴力,给受众带来了压力,有强加于人之嫌,几乎是一种强盗逻辑,有时甚至会带着对受众的猥亵侮辱等。还有很多广告语言直接粗暴地侵犯了当事人的名誉权,不但是一种极不尊重的行为,有的甚至就是一种污辱。如流得滑(涂改液) ———刘德华;王小鸭(羽绒服) ———王小丫;依能静(女性更年期综合症的药品) ———伊能静;猪食茂(猪饲料) ———朱时茂;张一摩(洗发水) ———张艺谋等等。除了对受众的一些有意识无意识的攻击、强迫和渗透之外,广告语言的暴力化还体现在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之间的攻击。当广告中“彩霸”“凉霸”“解霸”、“词霸”“面霸”、“洁霸”等各种“王”和“霸”“帝”这种极限表达、极度渲染夸张漫天飞的时候;当类似“东西南北中,好酒在××”等大量的自夸的同时还不忘排挤他人的广告词时,我们不得不说,广告语言中的隐性的暴力化现象已经明显展现,而且由于市场竞争的日趋白热化,广告语言暴力表现形式的极端隐蔽以及监管的不力等因素,这种暴力化还会愈演愈烈。

 影视语言

影视语言的暴力泛滥也是有目共睹的,在我们日常接触到的影视中,血腥暴力的内容越来越多,描写越来越细,很多票房收入高的电影更是大量充斥着对暴力的迷恋,而且很多电影甚至将对暴力血腥的渲染作为吸引观众的一大卖点。影视语言的暴力根据我们对暴力下的定义可以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对暴力血腥、战争杀人场面的大量描绘和特写。如果我们把语言的范围扩大,将电影的画面蒙太奇也作为一种表达语言的话(实际上日常生活所说的电影语言就是这种蒙太奇语言),那我们在电影中所见到的对暴力的迷恋比比皆是甚至形成了一种暴力美学,“它通过十分精彩的动作场面和视觉冲击力很强的电影语言风格!,通过发掘枪战、武打动作和场面中的形式感,将其中的形式美感发扬到眩目的程度,忽视或弱化其中的社会功能和道德教化效果。”[④]在影视暴力美学上不仅涌现出了美国的昆汀、日本的北野武、香港的吴宇森杜琪峰、台湾的李安以及大陆的张艺谋等暴力美学大师,而且有诸如《辛德勒名单》的种族暴力、《沉默的羔羊》的变态暴力、《勇敢的心》的英雄暴力、《教父》的黑社会暴力以及《拯救大兵瑞恩》的战争暴力等等。这些暴力美学电影中对暴力血腥战争画面的细致描述有时几乎冲击着人们的心理承受极限,对观众视觉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即使我们将我们所说的语言范围限制在狭义的语言范围内,即人们日常交往所运用的声音语言内,我们也会发现在这种暴力美学泛滥的在电影中的表现,那就是伴随着这些暴力血腥画面而来的人物在暴力中表现出来的语言上的歇斯底里,感叹词拟声词的大量运用、逼真的音响效果以及由此所造成的极端恐怖和血腥的氛围,其实它们二者是水乳交融不可分割的,它们都是电影中想象的现实的有机组成部分,一起展现着对暴力的形象化表现和逼真描绘。第二种语言暴力是影视语言中的粗语谩骂等现象。现在的很多电影尤其是世俗化的电影为了逼真地贴近生活的需要甚至是为了标新立异吸引注意力的需要,在电影电视中不加选择的加入了大量的詈语、粗语以及方言中的谩骂词汇来追求生活的真实,有时甚至是想象中的真实。这在黑社会电影中和一些世俗电影中表现得尤为明显,而这些由于各种原因或故意或必需加进去的暴力语言由于影视的巨大影响力和渗透力,在现实生活中被人们广泛传播,在社会语言中产生一定的影响。比如,由于周星驰电影对白而流传广泛的“我×”,由于《疯狂的石头》横空出世而流传甚广的广东脏话“我顶你个肺”以及一些黑社会的江湖话语,“搞定”、“摆平”、“老大”的泛化等等。

 文学语言

新时期以来,由于社会处于转型期,随着市场改革的逐步推进、中西文化的撞击,文学逐渐放弃了它曾经担负过的崇高使命,面向不同的读者群的需要而逐步走向了世俗化的道路,文学语言的暴力化倾向出现并不断加深。这里的语言暴力化倾向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对暴力的迷恋和大肆的描写展示。另一方面则是文学语言的粗俗甚至是低俗倾向,文学中大量粗鄙不堪语言的出现。从“寻根”思潮下为了体现对民族原始生命力追寻的暴力描写,到作为精英意识和启蒙意味表征的先锋文学中的暴力展示,再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雅俗文学汇流出现的“匪文学”等的暴力描绘,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到暴力的描写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越来越冷漠,暴力的展示越来越全面和深入,甚至达到了令人不堪卒读的地步,暴力描写不但不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有时甚至成了一部作品的主题或素材,而现在很多时候暴力描写也几乎抛弃了它精神启蒙的文化内涵,变成了具有消费性质的卖点。正如摩罗所论:“这种暴力书写已经日复一日地延续了几十年。第一代暴力写手沉溺在战争暴力之中。第二代暴力写手竭尽一切努力歌颂着政治暴力。第三代暴力写手则较集中地描写性暴力。这三代暴力写手共处文坛,或者说正是他们构成了当代文学的基本面貌。”莫言的《红高粱》、《檀香刑》,余华的《一九八六年》、格非的《谜舟》、苏童的《米》等等,都有大量暴力血腥的描写,其中莫言最近出版的《檀香刑》语言暴力化最为明显。在《檀香刑》里,酷刑和血腥成了文本的主题也成了一种美学,多维度全方面的不厌其烦的细致描写和渲染,对酷刑进行了淋漓尽致的展示,其残忍和冷漠不禁令人感到震惊和毛骨悚然,而且最后对暴力血腥的美化几乎失去了道德判断,达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而与这些对暴力的迷恋和描写相对应的,则是文学语言的粗鄙化。“不要说那些‘逑’‘鸟’‘奶子’‘丫(挺)的’‘丢他妈’之类只能被看作骂詈猥亵性的语汇,更不要说那些‘摸摸自个鸡巴张毛了没有’之类赤裸裸的、常能让那些清纯的淑女撇嘴脸红的句子,及时那些类似‘狗日的粮食’‘我是你爸爸’之类的标题,也常常会让人感到一种无可奈何的难看与尴尬。”[⑤]而这些也只不过是文学语言粗俗化甚至粗鄙化的冰山一角,《废都》等小说的惊人的粗俗,王朔的横空出世,流氓文学和痞子文学的流行是这种粗俗化泛滥的一个最好表征,他们嘲笑和解构崇高,以一种玩世不恭和流氓痞子的态度对待一切,把文学拉下圣坛,而将其至于一个十分世俗甚至是低俗的境地,此外还有“新写实”“新人类”等的加盟,不管他们是为了一种所谓的描写的真实,还是为了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的失望、痛苦情绪,或者是为了一种审丑的美学视角,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其中的很多小说成了光怪陆离的语言垃圾场,粗语、詈语谩骂的无法抑制的泛滥和愈演愈烈都让人十分明显地看出了文学的媚俗和鄙俗化倾向,而语言的暴力的展示也是淋漓尽致。主流文学在这两方面呈现的暴力化倾向有其出现和愈演愈烈的原因,而这种原因的作用也越来越得到加强,所以我们可以预见在一个时期内文学语言的这种暴力化倾向还会加剧,更不用说那些更不堪入目的非主流的“地摊文学”“网络文学”了。

 日常语言

日常生活语言作为社会生活的一面镜子,它不但受社会生活环境和社会发展的影响,而且受到以上的网络、新闻、广告、影视、文学等的语言的影响,也出现了暴力化的倾向。这里仅以我们正在生活的大学的比较熟悉的日常语言为考察对象来说明这种暴力化的倾向,而大学作为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文化和文明程度较高的人群集中的地方,其语言可以说代表了一个社会语言文明的最高水平,如果这里的日常语言出现了暴力化的倾向,那也不难推出整个社会日常语言的暴力化倾向。通过对校园流行语的观察和分析发现校园的日常语言暴力化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詈语粗话的泛滥。这方面表现最为明显的是很多男同学和一部分女同学的口头禅“我×”,它有几个变种,但解构和语气相似,最初可能是来自周星驰的电影,后来广泛流传。还有其他的一些詈语和粗语,比如“拍”“乎”“猪”“烂”“狂”“死定了”等等,要么是将人比作最不堪的动物(如“猪”),要么就是十分夸张的攻击性动作(如“拍”,“乎”)要么就是极限词语的泛化和过度修饰(如“烂”“狂”“死” “死定了”等)另一方面是有意识无意识的江湖黑话的大量使用。比如,“搞定”“摆平”本来是黑社会的用语,指能够或者已经办成某件事情或者能够使某人服帖等。现在大学生中广泛流传,只要是意义于此大致类似,都会被借用过来甚至已经忘记了在这种情况下本来改用的词汇。又比如“老大”等称谓语,被很多同学甚至是很多女同学借来称呼自己的同学,寝室长,学生干部中的上级等。这种暴力语言在不知不觉中通过网络、影视等媒介渗透入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被广泛的运用,随着网络和影视中暴力语言的发展,日常语言的这种暴力化倾向也会越来越严重。

 三、原因探讨

   以上六个方面作为最常见的影响最为广泛的语言形式,通过分析我们发现,它们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暴力化的倾向,而且这种不良倾向并没有得到有效地遏制,呈现出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从这里我们可以断定,社会语言出现了一种暴力化的倾向。我们甚至可以从自己的对日常生活的观察中感受到这种暴力化的倾向,但究竟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不良倾向呢?下面我将略为指出一些我认为可能是促使这种暴力化倾向发生的原因,希望能对问题的最终解决提供一些帮助。

首先是文革的影响。不得不承认,文革虽然早已结束但由于没有对文革的深刻忏悔,“文革进入了我们的血液”“当今中国社会一切难解的症结,都与文革深刻地联系着,甚至互为因果…至于人本的低靡辄由于文革把封建主义发挥到了极致。更别提文革对中国人朴素的人性本质的破坏!文革将猜疑与敌意注射到人们的血液里,如果我们没有将它们彻底清除出去,在当今充满现实功利的市场中,它必然会恶性地发酵。”[⑥]那种对暴力的迷恋,对人的丑恶的张扬,对人性美的践踏和利用,它不但摧残了一代人的心灵,而且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后人,最明显地或许就是文革语言的遗留和影响了。那种内容的大而空,言辞激烈声色俱厉的言语表达方式,对人的“话语暴政”,那种对极限词语的滥用以及用词过量过度、重复堆砌等,至今仍有一定范围的影响力。如我们在上面的分析中提到的网络语言的不以理服人而以众以恶毒的语言压人的语言暴力现象,广告语言的奢化和极限词语的运用、以及对人的强迫和灌输等现象。

     其次是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文革过后,在中国经历十年动乱而处于一片精神文化的饥渴的环境中,在中国现代主义的启蒙使命未竟而中断多年之时,后现代主义的幽灵趁虚而入,并且很快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它反对传统,嘲笑理性,消解崇高,否定中心等。它自有积极的作用,但消极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尤其对青少年,他使他们反对传统,破坏秩序,寻找感觉,寻求解脱,甚至产生虚无主义和否定主义,在行为上追赶时髦和新潮,玩世不恭,强调自由,不愿拘束,内心焦虑,好发泄等等。而对语言上的新奇追求以及情绪宣泄的需要在很大程度上造成和助长了这种语言的暴力化。比如网络上的谩骂以及沉迷于游戏的血腥暴力的情绪发泄,在日常语言中无节制地追求新颖出奇,甚至不惜用十分暴力化的表达方式,而不管是自己创制还是从影视中学习的等。而在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下,文学自觉放弃了自己近代以来的崇高使命,也自觉改变了文学的审美标准,走向了反传统的道路,不管是审丑还是对暴力的迷恋,都成了情绪宣泄和媚俗的工具。电影中的暴力美学也明显地带有后现代主义的味道。

     最后是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深入发展的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在市场经济下,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成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目标。而在市场经济激烈竞争的强大压力下,企业广告、网络、新闻报刊、影视、文学等等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面向市场做出抉择。市场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是注意力经济,相当一部分的网络新闻、报刊、广告、影视、文学等市场主体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进行市场导向的变化,采取各种方法吸引注意力,再加上监管的缺位和市场经济法制的不健全,血腥、暴力、色情等等能够吸引人眼球的作品便被大量地炮制了出来,并且程度和范围不断加深加大。而由于市场经济发展所造成的我国目前所处的社会转型的特殊历史时期,甚至如孙立平所说的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是一个“断裂的社会”,在这样一个社会环境中,社会矛盾增多,生存压力增大,各种利益的冲突尖锐等,人们的社会压力空前的增大,急欲需求宣泄的途径以释放生存和社会的压力。而压力释放的最极端的形式在语言上就是十分暴力化的语言了。比如网络上的谩骂,在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极端的情绪宣泄,而日常语言中的粗语詈语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压抑的情绪宣泄的表现。广告语言的暴力化也是为了适应企业等经济实体市场竞争的需要,而影视的、文学的、新闻报道中的这种对血腥暴力的迷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顺应市场需求满足人们情绪宣泄的一个结果。

  参考文献;

[①] 《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年版,第3981页;

[②] 《体育新闻中的语言暴力》载《新闻知识》2006年第三期,肖鸿波

[③] 《城市报语言暴力分析》载《新闻前哨》2005年Z1期,涂莉琼

[④] 《世界影坛:涌动着暴力美学》载《世界知识》2005年02期,孙晓文

[⑤] 《并非作家们写不出文雅的词语——谈小说语言粗俗化的原因》载《语文建设》1995年01期,王耀辉,吴雪

[⑥]冯骥才《一百个人的十年》,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年,新版序言。

       南江大河小学  杨英


【字体: 】【收藏】【打印文章】【查看评论

相关文章

   
中文域名:巴中市教育科学研究所.公益